许久之后,小韵才开口,“我姓李,叫李韵。”
居长宁将冷了些的茶水一饮而尽,满足地谓叹了声,才将眼神看向小韵,点头道,“李韵,名字真好听。”
“不及你”,小韵看向透过门照射进来的光线,眼神里浮上了一抹抓不住的忧伤,“天又亮了……”
“天总会亮的,这是自然规律”,居长宁开始同小韵攀谈,“小韵姐姐,你和宋姐姐是同一批入宫的吗?”
小韵点头,仿佛想起了些往事,开口有些怅然,“一晃就过去好多年了。”
“五年了”,居长宁将手撑住撑住脑袋,看向小韵,“宋姐姐进宫的时候才十二岁,如今已经十七,及笄之年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及笄之年……”小韵低头一笑,辨不清神色,“说到底,及笄那一天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的确没有什么不同,这一天,太阳照样从东边升起,从西边落下,月亮到了时候还是会穿过云层出现,黎明会取代黑暗,第二天终究会到来。可终究是有些不同的,这是古代女子从懂事起便期待的一天,这是古代女子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能为自己而活,为自己高兴的一天。
养在深闺十四载,诗书礼仪,琴棋书画,及笄之日方可现于人前。对于及笄之礼,古代女子怀着崇高的敬意,不仅是对过去生活的交代,更是对未来日子的无限期待。
居长宁装作没察觉小韵的失落,“那姐姐和宋姐姐年龄相仿吗?”
“是啊,我今年也已十七岁。”
“那未进宫之前,姐姐家里是做什么营生的?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亲人?”
小韵听此,捏紧手里的帕子,看了一眼居长宁,但居长宁却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,丝毫没有神色破绽。
“进宫之前,我父亲开了一个私塾教书,日子虽不奢华,但也过得安乐幸福,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……”小韵垂下眼帘,叹了一口气,“只是后来,家乡兵乱,父母皆亡于这场兵乱,哥哥和我北上,来到临都,我进了宫,哥哥从了军。”
居长宁神色惋惜,点了点头,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故事,妹妹进宫,哥哥从军,但是……居长宁低下头,掩去眼里的笑意,这样的故事,一般都是大反转,经历痛苦之后,妹妹进宫勾心斗角,恩宠不断,哥哥从军冲锋陷阵,位高权重……
至于李韵身上的剧情是不是这样走的,她现在还无从得知,但有一点她已经确认,李韵这个人并非是简单的宫女。
“姐姐在临都有亲戚吗?”
李韵又抬头看了居长宁一眼,神色恢复了平静,甚至有一些警惕在其中,“没有,我能进宫,不过误打误撞罢了。”
居长宁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,话题一转,“姐姐觉得宋姐姐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