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徐微风吹绕着沈意浓垂搭在耳鬓的发丝,抓卡将黑亮柔润的长发挽起。
将那皙白的天鹅颈露出,瘦弱高挑的身姿从出租车上曼妙而下。
迟屿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锁定在她身上,眼瞧着她笑盈盈地跟司机说说了几句。
抱着那两件从干洗店洗好的衣服,进入公寓。
她对一个陌生人都能温柔似水地漾起笑容,唯独对他不咸不淡。
他苦涩地笑了笑,牙齿却紧紧咬着。
杜景瑞回来后还不忘买了两瓶水,一瓶常温给迟屿,一瓶冰镇他自留。
还没等他解释,他便抽走塑料袋中那瓶冒着寒气的水瓶。
拧开盖子,仰头便饮下大半。
“迟、迟军官,那瓶是冰镇的啊!您伤势还没有完全好,怎么......”
杜景瑞的话还没说完,就迎来迟屿一记眼刀。
那双漆黑色的眸子里燃着翻腾难捱的熊熊大火,好似正需要这瓶冰镇的水来降温。
若再这么憋忍下去,旧病未好,心病又覆。
他不敢再说什么,双唇紧抿地将烟和火机递过去。
迟屿将烟点燃,橙红色的光芒在烟头处明明灭灭。
夜晚的路灯洒下昏银色的亮辉,将他半张侧颜照的明亮,连面庞上细软的绒毛都能看清。
但被影在黑暗处的另外半张侧颜,却疏离森寒地凝结着潮汐。
烟雾将他灰暗的双瞳遮掩,凌厉的喉结随着啜吸而滚动。
一支烟尽,迟屿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,声嗓里是被冰水疾过的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