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长公主,却不见长公主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意思,于是硬着头皮道:“谢总督,下官属实只是同祁姑娘闲来无事打发了一下时间……”
他自然是听说过总督府的传闻,听说过谢龛给祁桑撑腰,连灭范氏、曹氏、黄氏三门,甚至连皇亲国戚的孝阳王府的世子如今都还被关在厂狱里不知生死。
哪怕如今外界传的都是他同长公主,可既然这祁姑娘今早还是从主寝殿走出来的,那应该代表着她依旧盛宠未衰。
他越想越害怕,压着呼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。
谢龛随手将琴谱折了放进衣袖里,而后对祁桑伸手:“过来。”
他面上看着平静,可平静里又分明掩着些叫人心惊肉跳的情绪。
祁桑不是那么想过去。
但她也没那个胆量当众拂了谢龛的面子,于是乖乖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。
甚至已经悄悄做好了被他生生拧断手腕的准备。
……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,但谢龛眼睛里的阴郁情绪实在太吓人。
谁知冰凉的小手落到那温热宽厚的手心,他也只是力道不轻不重地收拢了五指。
“带你去用早膳。”他说。
不夙回过神来,忙扯过身后小太监手里的油纸伞撑开,一路踮着脚尖为他们撑伞。
一众奴才随着主子们离开。
水榭内很快只剩下了周献与沈茶。
周献低着眉眼:“长公主……”
“无能!”
沈茶目光冰冷,一字一顿:“你连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贵女都攀不上,还妄想高攀本宫么?!收拾东西,滚回你们周府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