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龛眼眸微暗。
他竟真轻易回答了祁桑的问题,明明两人如今应是水火不容的境地。
“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吧?京中又该热闹了。”
祁桑忽然仰头瞧他:“如今我还在你总督府,这吃穿用度也不好太节俭不是?你瞧这赤丽桃的颜色,用来做颜料在额前描个花钿可好看?”
谢龛拿食指挑高她的下巴,细细打量了一番:“不错,本督亲自给你画个?”
“……好呀。”
……
不过两日,花钿妆便在京中盛行了开来。
本就名动京城的萧存烟额间细细如烟花的一朵花钿绽开,貌美无双,在衔杯楼喝了几杯茶的功夫,就引来了无数姑娘艳羡追问。
只可惜这赤丽桃实在稀有,不少姑娘各家胭脂铺地询问,终千金难求。
以色侍人的酒楼如此,以色侍人的妾室亦是如此。
兰雪带着婢女匆匆赶至京中最大的胭脂铺时,再三询问,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没有。
她黯然失色,沮丧地带着婢女刚刚踏出胭脂铺,就被旁边的一个布衣男子拦住了去路。
他神神秘秘地将她带到一旁,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小盒子,跟她比了三个数:“我亲戚在萧府给人做丫鬟,趁她主子不注意挖的一小点,只要三十两纹银,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兰雪看着那艳红如火的颜色,咬咬牙,终究还是从袖口掏出了银子塞过去。
她带着婢女离开后没多久,男子转身拐了个角,同候在那里的祁桑轻声说了几句话,而后两人便各自离开了。
他们离开后不久,墙头之上一道身影也随即无声离开,而后悄悄潜入了内阁。
中秋节那日,天幕刚刚落了黑,大街小巷上,到处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祁桑手里握着个糖蝴蝶,人走在谢龛身边,低头咬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