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监控发现他案发当天去过袁帆家?”
“小区及周边监控只能照个大概,如果刻意隐匿身份根本发现不了,比如汽车前挡加装反光膜,比如故意戴帽子眼镜,比如坐出租车后排等等,”徐云岫道,“何况当晚他的确在茶楼全程谈店铺转让,这个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。”
白钰道:“案子的事我太忙没时间多想,但有三个疑点希望专案组加以关注,一是室内温度为何那么高,凶手想通过气温掩饰什么;二是手机到底哪去了,凶手为何带走它,会不会存在第二现场的可能?第三……”
他目光炯炯盯住对方,“袁帆吸毒是不是孤立事件?警方对袁帆,对张志国的问题真是一无所知?还是各玩各,互不干涉?”
“我……我先记下,”徐云岫略显困窘地说,“其实我也就常委会前听了兴邦的汇报,一整天都忙于被抓捕人员的押解、运输、警卫工作,实在……实在分身乏术。”
“专案组那边就请兴邦多挑担子,”白钰转而道,“两天来云岫确实很辛苦,估计过去几十年都没这么苦法,但眼下我需要帮手,能够信任的同志却不多,只能麻烦云岫继续坚持……”
“应该的应该的,正法公安本来就是一家。”
“建新在公安干那么久,局领导班子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吧?”
徐云岫想了想,谨慎地说:“不能说全面,近几年来书记、县长都有意掺沙子,虽说没能改变公安局内部一言堂局面,但建新也没做到谭明生那样唯我独尊的地步,很多方面还是有顾忌。”
“我想与关苓两大黑帮派系的形成有关联吧?”白钰一针见血道。
没想到县委书记连这个都知道,徐云岫倒吸口凉气,语气更加谨慎:
“阎彪和华克豹的确是关苓县城人见人怕的流氓头子,要说黑帮,客观地说还远远达不到那样的规模。两人都私底下控制了一些娱乐场所,与出入边境线的毒贩、军火走私商也有隐秘来往。会不会有个别县领导暗中勾结、提供犯罪便利,我不敢断言,就公安系统来说追捕缉拿时枪口抬高一厘米的故事肯定有,但不可能是普遍现象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白钰道。
并肩出了会议室,一阵冷风扑面而来,徐云岫缩缩脑袋,道:
“关苓太乱,白书记要特别注意人身安全。”
“怎么,云岫听说有人要对付我?”
“没有没有,就是……提醒一声,的确关苓到处是枪,有枪就有子弹,子弹可不长眼睛啊。”
徐云岫闪烁其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