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被逼成什么样子才心甘情愿坐牢,牢是他想象的那么好坐的吗?”白钰摇头叹息道,“等进去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“有掌握任栋家境的同志私下告诉我,他父母、叔婶、舅舅等长辈都是港口退休人员,他爱人、弟弟也在管委会下辖事业单位工作,儿子马上大学毕业据说打算安排到港区上班……”
柏艳霞委婉地暗示里面可能存在某种交易。
白钰平静地说:“既然自愿就由他去吧,他只是第一个,但不是最后一个,我想他最终会后悔自己的选择。除场面上交待的罪行,没有其它特殊情况?”
仅此一问,就足见白钰对纪委工作不是寻常意义的了解。
事实上纪委对领导干部的盘查与审讯,很多东西上不得台面比如生活作风等等,有些顶多“道德败坏”但法律条文并无相关规定,还有些披露出去影响恶劣只能藏着掖着。
稍加犹豫……
按说这个层面的领导不会有这样明显的情绪显露,然后她以不同于先前沉稳平和的语气道:
“他好像……好像知道与‘仙船盛宴’相关的事,但后来咬紧牙关坚决不说,我们也拿他没辙。”
这是白钰第二次听到“仙船盛宴”。
“他参加过?还是陪港口领导参加?或安排港口领导参加?”他追问道。
柏艳霞吞吞吐吐道:“据说湎泷港外海面出现过仙船的踪迹……仙船向来来无影去无踪,很难掌握其规律。”
白钰似有所悟,目光炯炯盯着她。她被盯得脸有些红——以她的年纪倒不会对小好几岁的年轻市委书记有什么想法,而是感觉自己复杂难言的心事被看破了,有些困窘地避开他的视线。
“沿海各地包括暨南对‘仙船盛宴’活动都是严厉查处坚决取缔的,对不对?”
白钰问。
“是……”
“那么仙船出现在湎泷港外海面,相关部门是否前往调查?”
“白书记,湎泷这边长期约定俗成的规矩是港口及海面都归管委会,而驻港海军向来不管地方事务,只受战区辖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