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，开学的前两日，程堂才终于联系了他，黑色的轿车车身呈流线型，里面装饰豪华夸张，一身西装笔挺的男秘书很是热情地将楚商临迎上车。
最近气温骤降，少年简单的衬衣里外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，早起晨露重，他弯腰进车，脖颈细弱零汀，花朵垂下的枝干般瘦弱。
楚商临微微抬头，一双眼里含着水汽，里头深邃诱人，看得秘书一时有些脸红，忙道：“楚少好。”
从春城到鹿州光是路上都要开上个近三个小时，他被叫起来的时候还睡眼朦胧的。此刻自然面色说不上好，语气淡淡地哼了一声，表示回应。
程家比起姓楼的来说虽然算不得什么，但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，更别提程家父子那几人属实是一个赛一个地热衷于享乐，这车内布置得无比安逸，坐上去没多久楚商临就倒在了沙发上。
一路沉默。
估摸着到中午，就已经驶入了鹿州市区，比起地位复杂且重要的春城，鹿州像是一座销金窟，界限区分得像是长在灰色区域的一座城市，是富人云集的地方。
程堂在这个州名声赫赫的八号别墅区有一栋三层的别墅，楚商临每次到鹿州，都是住的这里。
周遭大厦高耸如云，各色金色银色的建筑上挂满了各种享誉世界的品牌，空气中都飘散着奢侈名贵的香水味，他眯起眼睛扫过面前这一切，这是第一次在成年之后来到这个城市。
道路表面铺满了沥青，商场里也是数十万一平米的价格高昂的砖石，地底下的味道掩藏不住地冲向鼻腔，楚商临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他也是第一次嗅到了那种卑劣的，驳杂的……..独属于异常的气味。
眉间露出一丝嫌恶。
前面的秘书见状很是关切地问道；“楚少，怎么了？”
楚商临摇摇头，不欲多言，转而问他，“哥哥怎么回事，怎么没有亲自来接我？”
若换成其他人，绝不会如此放纵，但楚商临是谁，在程堂的身边人这里，向来都是特立独行的存在。
秘书想到那日程堂在办公室里收到消息后明显气到失态的样子，难免露出了一抹尴尬。
他作为程堂的秘书自然知道是为什么，只是隐晦地看了一眼后座精致漂亮的少年，委婉道：“程总应该是最近太忙了，所以…..”
楚商临明显察觉秘书的支支吾吾，也不明说，微微挑眉，倒也不为难他，“好吧，那我们现在去哪？”
秘书看了看时间，现在才刚过十二点，他记得今天程堂有个会议，估计结束也是在这个时候，他便将楚商临带去了公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