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想赶紧躺到床上睡一觉,啊,松软的羽绒枕,香喷喷的大床。她哼着歌,裹着浴巾拉开房门,随后见到了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
    Ai德维那副架势与等待不忠丈夫晚归的妻子别无二致,正襟危坐在她床上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,这是她从前犯了错被老师叫到跟前的惯X反应,手心里躺着的通常是赫穆尔的cH0U象版肖像画、被口水打Sh的作业本,诸如此类,被赫穆尔发现换来的基本也只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训斥。

    眼前人虽说长相仿佛与老师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脾气也温柔和善,但问题在于——她现在手里攥着希律的徽章、身上带着兰斯留下的牙印,正站在一个刚向她表白完、并费尽心思帮助她的男人跟前。

    Ai德维仍未从过度的法术消耗中恢复过来,脸sE苍白,眼底却带着温和的笑意:“殿下平安回来了,他没有为难你吧?”

    她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你怎么还不去睡?”

    “只是担心你。”他叹息,“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了,最起码——也要跟我商量一下。”

    没有质问,没有责备,为她收拾了烂摊子,还强打起JiNg神关心她。海莉西的心虚达到顶峰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不该瞒着你偷跑,我只是太担心加冕礼了……”她嗫嚅着,手指绞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,有我在这里。”他的笑容具有令人安心的魔力,宛如光芒夺目的大天使长,张开纯白的羽翼揽住她,“你想要的东西,我会双手为你奉上,公主殿下。”

    最后的称呼湮没在一个吻中,主教长身玉立,只低下高高的头颅,像画中的神明垂怜少nV。

    他的唇和老师一样薄而冰冷,亲吻也克制在一触即离,海莉西伸手回抱住他,喃喃呼唤他的姓氏:“我相信你,安托万。”

    主教美丽的面庞偏过去,隐藏在Y影里,他不会开口询问她,她口中呼唤的究竟是他,还是他已故的兄长。

    他不是那样善妒的人。

    Ai德维手背青sE的血管鼓起,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密布,如一条扭曲爬行的毒蛇。

    “明天,我还需要你把我变成伊芙修nV的模样,由我来C控我的男仆。”

    “谨遵殿下的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Ai德维,”她靠在他x前,“今晚不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有一瞬的错愕,很快恢复如常:“这不合礼数,会为殿下引来非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