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实在是不甘心,她是这样的恨,这样的怨,怨邵霆玉,恨自己。
可她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,无助的感觉像一股强劲的漩涡将她层层包裹起来,她一点抗挣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绝望地任由那漩涡将她越卷越远,越卷越远……
一个月后。
林金蔓做完月子,身体慢慢恢复,气色也渐渐红润起来。
女儿那粉嫩的小脸也开始变得肉嘟嘟的。刚满月的小人儿,都已经会笑了,一双眼睛清丽有神,像母亲,更像她的父亲。
转眼又过了月余,林金蔓的大学开学还有一个多月,为了解闷,邵霆玉的妹妹邵霆珍常陪着林金蔓一块去戏院看电影。
每次总有七八个便衣不紧不慢地在不远处跟着她们。
林金蔓早已习惯,邵霆珍这一次却是极其烦躁,刻意用又高又尖的语调大声抱怨:
“哥哥要这样防着你到什么时候?出来看个电影都不得安生,难道一辈子都这样?”
林金蔓只笑笑,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:
“大哥终究是不放心我的。”
邵霆珍听见这话,更是来气:
“你孩子都给他生了,还不放心,总归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龌龊事,还要这样来逼着你,真是没有道理!”林金蔓只低下头,不再答话,只余光瞥见那几个便衣仿佛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似的,跟得竟然松了一些。
隔了几日,林金蔓再和邵霆珍出门看电影,便只有一个便衣远远地跟着了。
林金蔓心下了然,看来自己的计划可以继续下去了。
府里渐渐开始忙碌起来,在邵霆玉的吩咐下,佣人们只埋头做事,从不多言。
大厅里的家具被换掉了不少,清一色的西洋样式,地毯也换了,牡丹花样的大红色外国地毯,一股浓烈的娇艳从张扬的花瓣上喷发出来,让人不敢去看。
有些佣人正忙碌着,一见她来,便停下手中的活儿,不声不响地退下去。
林金蔓心知肚明,从来不说,也从来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