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脱了。”谢斐低头翻药膏。
袁三踌躇片刻,还是一手将衣带解开,露出精壮的胸膛来。
胸骨到胸口的位置,有一道不算深的伤痕,已经在结痂愈合,比手背的伤势轻得多。
谢斐先检查一番,判断不用缝合,涂上药膏就好。
“你这身体素质真不是开玩笑的,比陈庄头还好得多。”谢斐一边抹药一边说。
袁三不满道:“姑娘这是拿我跟别的男人在比较?”
谢斐不知道他在置什么气,扫他一眼说道:“我这不是夸你吗?”
“这种时候,不能提别人的名字,尤其是男人。”袁三没头没尾地说。
谢斐不理解,但又懒得追问。
她细细给袁三涂抹伤药,动作很轻,手又柔软,偶尔从胸口擦过,就像有片羽毛在轻轻拂扫,弄得袁三极不自在。
“你扭什么?”谢斐再次抬眼望着他,“石凳上有针?”
袁三轻咳一声,扭头望向一边,“好了没?”
“快了。”谢斐垂眸,尽量不去在意伤势以外的地方。
她弯着腰,比袁三稍矮一些,袁三只微微侧头,就能看见她认真而专注的神情,注意到忽闪的睫毛。
很漂亮的纤长睫毛,浓密中带着略略的卷曲,有时候会因冰霜凝结或沾上雨珠,像雨幕里干净晶莹的蒲公英,跟伪装后变钝的眼睛极不相配。
该不该告诉姑娘,把睫毛剪短些?
可是,私心里,他又想多看看。
多看一眼就好。
刚上完药,浮玉就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