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开我...”谢惊蛰率先开口,僵持在这儿也不是办法,他声音略低柔,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,心里却盘算着,等自己的腿放下,如何在瞬间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。
可对方非但没放开他的腿,灼热的手心贴着谢惊蛰脚踝,竟是用力往墙的方向一推!
将他的腿固定在高过头顶的位置,谢惊蛰感觉他的力气出奇的大,韧带的拉伸感让被迫他踮起脚尖。整个人被控的十分难受。
男人一双利目,朝谢惊蛰放在身子侧面那只握成拳头的手看去,第一次同他说话,声音很低还有些哑:“还想打?”
谢惊蛰从记事儿开始,就生活在贫穷又充斥着暴力的地方,打架几乎是家常便饭,长大以后他身手好起来,再加上一股子打架不要命,拼着一身剐,也不让对方好过的疯劲儿,渐渐立住脚了,小的时候却因为身形瘦削,打架打输是常有的事儿,所以面对打不过又没必要拼命的人,谢惊蛰对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,贯彻的非常彻底。
但他的狠劲儿在于,一次打不过没关系,两次打不过也没关系,只要留着条命在,早晚有一天要全都找回来!
长期过动荡的生活,他小兽一般的直觉,敏锐察觉出,男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,只是单纯的制服了自己...
谢惊蛰缓缓的摊开手掌,放松了全身的力道,耷拉着脑袋,让自己显出一副无害的样子,虽然不知道这男人将自己带过来的目的,至少先摆脱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。
穆尧没想到他放弃的倒是快,一副认栽的小可怜模样,蔫巴巴的可没有刚才打架的威风了,明知道他是装的,可穆尧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,在心里乐了下,动作却毫不手软,从一边床上捞起一件衣服,手从他脚踝滑到膝盖,放松着力道让他两腿并拢,戒备地放着这小子暴起伤人,一边利落的用衣服在他膝盖处绑了个结实的十字结。
谢惊蛰知道,以两人的身手对比,在有限的封闭空间里,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便还算老实的任由他将自己绑起来,心中嘀咕:绑手绑脚都常见,这绑膝盖的是什么路数?
在被拦腰拎起来扔到床上后,谢惊蛰悟了:绑住膝盖,无论被绑的人怎么挣扎,一定会像条脱水的鱼一般,挣脱不开不说,姿势丢人的要命。
连绑都被绑住了,再挣扎也没有用处,与其做那些无用功,不如攒点力气,等着看他要干什么。
转头朝四周看去,监室大小和B区那边没什么差别,但屋子里放的不是上下铺,而是单独的两张床,应该只有两个人住在这儿,屋子里多了一张桌子,和几盏嵌在地上的光线昏暗的灯,一眼就能看看穿全貌。
男人在把自己扔到床上后,就转身去架子那边找什么东西去了,然后,拿着一纸盒东西回来。
谢惊蛰探头看过去,只见男人手中寒光一闪,竟捏着根针!他心生警惕,这东西怎么进的观察所?
穆尧感觉出他的疑问,一边穿针引线,一边道:“很快你就能知道,观察所,并没有它表现的那么密不透风...”
谢惊蛰现在不太关心这观察所到底漏不漏风,他更在意男人当着自己面儿摆弄针线干什么?
穆尧准备好了,转头看了看几乎已经缩到床最里面的谢惊蛰,一手抓着他的小腿,毫不费力的将人扯到自己身边,另一只手拿过和绑谢惊蛰膝盖衣服一套的裤子,一边裤腿拴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腕上,另一条裤腿拴在床头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