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一停,阳光晴郎,照得满院子都是琉璃殩白的一个水晶世界,再衬上越开越烈的梅花,美的素言哪都不去,就坐在梅花树下,闻着花香,欣赏着美景。
贪恋美景的恶劣后果就是素言受了风寒。
早晨起来就喷嚏不断,头发热,四脚怪酸,挣扎着起来,想跑两圈,却是怎么也跑不动。头昏眼花,素言终于体力不支,躺倒了。
嫣这着起急来,说是要去请大夫。素言昏沉着睡在床上,也没拦。不一会嫣儿回来,却没进屋,只在外面小声的哭了许久,这才红肿着眼睛进来,道:“小姐,奴婢替你熬点姜糖水吧。”
素言自持身体强壮,心想过几天就会好。谁知这一病,却来势汹汹,越发沉重,竟然连地都下不来了。
这一个月她一直减肥,营养不够,再加上初到这里,事事不顺,积郁在心,一直挺着、撑着,不敢哭不敢抱怨不敢委屈,生怕一旦落下泪来便失去了自制和勇气。
如今病了,所有的软弱都回来了,素言发着高烧,不停的叫着“妈妈”。
她真想回去,不想生活在这里。这里没有疼爱她的妈妈,也没有说的来的同事,更没有可以分享秘密的朋友。这里没有先进的生活设施,更没有鲜活美丽的世界,终日只能守在这个压抑的笼子里,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。
嫣儿求助无门,想到了当初媚娘给的那张银票,拿了出来,看一眼昏睡的素言,一咬牙,一横心,哭着出了紫荆院。
今天无论如何要到外面找一个大夫来,不然,自家小姐怕是要挺不过去了。
嫣儿出府倒是容易,守门的并未多加盘查。到了街上,四处打听,才算是找到了一家医馆。跟大夫说明来意,想请大夫出诊。
大夫一听说是费家,又是给女子看病,俱是摇头。光只一个小丫环,又没有什么出入费府的凭据,谁敢私闯?
见嫣儿真的着急,只让她说了下病人的症状,开了两副药,叫先吃着看看。
嫣儿无法,只好抓了药,自行回府。
出来时天亮着,回来时天却黑了。嫣儿不敢走正门,在偏门叫人。谁知那守门的自以为天黑了就没人进出,早早的锁了门,跟人去喝酒赌牌,任嫣儿在这里呼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嫣儿只好硬着头皮绕到正门,守门的却不许她进。因为她没有出府的腰牌。嫣儿只好求他:“我是大少夫人身边的丫头,因为大少夫人病了,所以来替她抓两副药。”
守门人不信:“胡说。大少夫人病了,自有管事妈妈去请太医,哪有让自己身边丫环胡乱到外面请医抓药的道理。你是哪来的?想混进费府做什么?从实招来,再不说实话,我叫人把你抓了送衙门去。”
嫣儿急的都要哭了,求道:“大叔,我真的是大少夫人房里的丫头,我叫嫣儿。大少夫人病势沉重,正等着药呢,求求你,让我进府吧。”
偏巧任妈妈有事,从府外回来,见门口又吵又闹的,不由沉了脸,上前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在府门口吵吵闹闹的,成何体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