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正要起身去找歧舌,齐司礼动了动唇瓣,吐出沙哑的字音,“水……”
你停住脚步,端起床头的水杯想喂给齐司礼,但他的身体沉重得很,意识又不清晰,无法自主吞咽水,沉默了会儿,你想起度假的时候齐司礼的喂药方式。
你将这个称作以牙还牙。
渡水的过程其实是有些困难的,齐司礼的下巴被你弄得一片濡湿,整个人狼狈至极,男人的耳朵尾巴都弹了出来,软趴趴地待着,和它的主人一样毫无生气。
你揉了揉齐司礼温热的狐狸耳朵,心想着生病的时候还真乖,一动不动让人摸。
“你……”齐司礼动了动,睁开了双眼,神色迷茫,眼里犹带湿意,看起来脆弱极了。
“别走。”他陡然拽住你的手腕,因生病失去了大部分力气,所以此时你很轻松就能把他拉开。
你在齐司礼的目光中拉开他的手,神情没有任何变化,几乎是冷漠地转身离开卧室。
齐司礼定定地看着房门未掩上的缝儿,室内静悄悄的,一如他一动不动的姿态,半晌男人才收回目光,垂眸沉默。
他又睡了过去。
你去客厅找歧舌问药放在哪儿了,对方说就在齐司礼卧室里,你有些疑惑,抬步上楼再次进入他的卧室,然而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药,只好看向睡得并不踏实的齐司礼。
刚下定决心的冷硬看到他这幅样子又忍不住心软,你叹了口气,脑子一团乱。
“齐司礼,齐司礼?”你拍了拍他的脸颊,想着平常谁敢这么对他啊,这不得趁他生病多欺负一阵。
脑袋昏沉的男人转醒,这回他恢复了些力气,猛地扣住你的手腕,嗓音沙哑:“别走……”
他脸色通红,显然烧得不轻,“别走……”
你沉默着没有答应他,想起前几天在办公室发生的口角,又想到今天知道他生病时的焦急,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他是不是过度关心了?明明一开始还很讨厌齐司礼的……
你盯着他的脸看,想要知道对方的想法,但他只是执拗地看着你,你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,齐司礼下意识侧过脸来贴你的掌心,你猛地收回手,像被烫了似的,心尖微微发颤。
奇怪的情绪酝酿着升腾,你感觉到怪异,却不得其解。
男人依旧睁着那双剔透的金眸看着你,你被他看得一阵心虚,虽然也没什么好心虚的……